我的住院生活三
七、痛痛痛-贴贴贴
正查房,还没进病房。病人就嚷嚷开了:
“我这痛,你要给我治!”
Z主治一脸无奈,“给你转科好不好,转到疼痛科。这可是我们省内重点专科,全省有名。”
“为啥要这么麻烦?在这里看不就行了?不就是用用药吗,跑那里干啥?”
在得知她的职业是老师后,我对人民教师有了新的看法。啥啥都觉得自己能做主,走哪里都是光环,真当这里是学校了,真当我们是你学生了。
一阵如卖菜买菜般讨价还价之后,患者决定去疼痛科了。谢天谢地。
好不容易办了转科,把她送到了疼痛科,心里的石头也算落地了。于是,在安心办理出院的活动中,一上午就这么啥也没干就过去了。
一觉醒来,已是两点半。我去示教室里找了个风水宝地,其实也就是键盘好用的地方,开始了明天手术患者的术前准备。
“怎么那边是加床?我不要住了,我要出院,人家不给我弄,让我们来找你。”还是熟悉的声音,还是熟悉的语气,不一样的,是语言的分贝。
“你在哪里直接办理出院就行了,干嘛还要转回来再办理,多一次手续。”看着研究生一脸无奈,解释半天。
“我不管,我要出院,他们不管,让我来找你!”沟通无果,小伙最后只好悻悻的给她办了转科+出院,憋了一肚子火。
只言片语中我还得知,她的胆囊也不想在我们这里切了,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。
八、处方章=门诊
咚咚咚。敲开半掩着的门,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小姑娘。
“我来拿处方申请表。”我的脸上已不由自主的带着谄笑。
她手指后面的桌子,“在这里,自己拿了回去填吧。”,脸上毫无表情。
我的脸不由自主的又笑成了一朵花,“谢谢谢谢!”甩开门,大步流星的向电梯走去。最近的电梯是越来越难等了,自从药梯被禁了,再也么有快反应电梯供医生乘坐了。
电梯门一开,哟,这不D哥吗。他也看到了我,脸上不由自主啊。
带着笑。
我忍不住先开了口,“你拿到处方权开心不?”
他抢着回答,哪里开心,下个月就要上门诊了,一点都不好。
我又追问,怎么你这么快就上门诊啦?你们也太缺人了吧!他说没办法,科里就这么规定的,说完一阵叹息。
我还有点庆幸呢!现在想一想,原来我苦苦追求的东西,居然还是别人不想要的东西。
九、术前谈话
下午整理了一下我的病历,是时候和明天手术病人进行术前谈话了。于是我从中间挑两个最简单的,一个是脂肪瘤,还有一个是腹股沟斜疝,因为这两个都是局麻做的,而且手术时间相对较快,所以说谈起来会容易些。
我把两个病人喊到的示教室,开始分别对他们进行谈话。一个是中年妇女,一个是年轻姑娘。
先是患有脂肪瘤的中年妇女。
我把材料往他面前一放,开启了上帝模式。语气缓慢而深沉:
“你这个背后的瘤子,从手感上还有从常规上判断,都可能是脂肪瘤,而不是皮脂腺囊肿。”
“那好吧,今天其他话题不谈,我们就只谈这个手术的预后吧,还有这个瘤子的性质。”我看她的脸色有点微微变化。
“如果是脂肪瘤,那么就算切不干净也没有太大的问题,因为脂肪瘤本来就和周围有粘黏,界限不清。一般肿瘤是良性的,所以说呢,如果切不干净呢,也没有什么。但是如果是恶性的话,那可能需要进行2次手术,主要就是这个问题。”我明显看到她打怵。看来效果达到了,但有点过,还是安慰一下,“其实也没有啥,毕竟还是小手术,一刀切干净就没有什么了。”这句话说完,感觉她的情绪明显好了一点。
我接着说,“嗯,如果没什么问题,你就在这个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吧!你明天早上,不要吃饭,可以稍微喝一点点水。大概中午会接你去手术室,不要紧张,没啥的。”她听了这话,签了字,放心的走了。
第二个是年轻的姑娘,其实也30岁了。她明显比那个妇女紧张。
我让她坐下,继续上帝模式,“你这个疾病和他的不一样,你这个主要是涉及到一个感染问题,如果说我们进行疝的修补,发生了术后感染,补片是要拿出来的,而且这个伤口要开放引流,再缝上。所以说,发生了严重的感染是需要二次手术。补片的费用是在2万左右。”
“啥啥还要2次手术?”她惊呼,打断了我。
“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。而且有一部分人尽管我们修补得很好,但还是会复发。所以这个情况也不排除二次手术的可能。”
她又惊讶地说道,“妈勒,这个手术这么吓人,不是说是个小手术吗?怎么这么复杂,还要二次手术?”我一看沟通效果很好,追加道,“你知道阑尾炎吗?开阑尾炎都有死人的,有些老头开阑尾炎术后犯了脑梗死了,有些腹腔感染特别严重,感染性休克住到ICU又死了,所以说。在医院里没有小手术。”随即,我又话锋一转,“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们,我们尽力做到最好。”
她听了这话,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,签了字带着自己那份同意书出去了。
旁边研究生转过来说,“谈话风格可以啊!”
“不是我吹牛逼,按照我一贯的风格,我能谈走你一半的病人。”我微微一笑,深藏功与名。
十、喝嚎啦xian
你们知道《闪灵》这部电影吗?
“好了好了。我再给你加一点麻药,你别叫了。”主刀无奈的说。
正在拉钩的我已经受不了手术单的那一头,鬼哭狼嚎般的叫声。
“啊!不要拉我的肉!疼!呜呜呜!哼哼!”
女人果然很可怕。
“算了,给泵点右美。”麻醉师看不下去了。滴滴滴,她把速度调到了20ml每小时。“等到了负荷量我再减。”
病人缓缓睡去。
好不容易,我们安心开完了后半场。这次,我深切体会到了“喝嚎啦xian”这个词。
还有歇斯底里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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